何罪之有?-序陳雪小說集《惡女書》 楊照
ü 我們在《惡女書》裡看到的女同性戀感情,幾乎都刻意抽開了社會的脈絡,然而越是想要閃躲社會的干預,反而就越是表現出做為社會奴隸的一面。
ü 在陳雪筆下,每一段女同性戀情慾都是充滿罪惡感的。這種罪惡感其實訴諸的是背後未明說的社會制約,和故事的角色並沒有必然的聯繫。
ü 再者,在形式上,這四篇小說一貫採取的都是第一人稱告白體,沒有做其他的變化試驗。陳雪的告白體只是表面的形式,敘述者煞有其事地縷縷到來自己的所思所行,看起來好像是坦誠的、好像是實話實說的,然而讀到後來,我們卻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文本裡有一股強大的張力,是敘述者的顯意識與潛意識間抗衡衝突所產生的張力。敘述者自以為認真在訴說著的告白,其實是一份「幻假意識」(false consciousness)罷了,真正的心情意念,是被壓抑、被扭曲、被藏在字裡行間的。這份壓抑的來源,當然不是個人的、而是社會的。
尋找天使遺失的翅膀
² 我們都是遺失翅膀的天使,眼睛仰望著只有飛翔才能到達的高度,赤足走在炙熱堅硬的土地上,卻失去了人類該有的方向。
² 「我寫作,因為我想要愛。」
² 我一直感覺到自己體內隱藏著一個封閉了的自我,是什麼力量使它封閉的?我不知道;它究竟是什麼面目?我不知道;我所隱約察覺的是在重重封鎖下,它不安的騷動,以及在我扭曲變形的夢境,在我脆弱時的囈語中,在深夜裡不可抑制的痛苦下,呈現的那個孤寂而渴愛的自己。
² 「最愚蠢的事莫過於要別人完全而徹底的明白。」 阿蘇的座右銘。
² 「我們需要的是一雙翅膀,只要找到它就可以重新自由地飛翔。」
如同為陳雪作序的楊照所說的,這篇「尋找天使遺失的翅膀」講的是「戀母情結」。這代表著什麼呢?其實文中的草草並不是真正的女同性戀者,而只是因為太愛她媽媽?一個小孩子對媽媽的愛是沒有辦法用言語去解釋的。十二歲以後開始仇恨自己的媽媽(正確地說是草草自己覺得),卻在失去媽媽之後產生了跟媽媽相識、相戀的幻想。這是種什麼樣的愛?因為愛過了頭、傷心過了頭、來不及悔恨而產生的?
異色之屋
Ø 我俯身貼近她,他赤裸的身體隨意攤放在床面,金黃色細長的四肢及自然地伸展開,我凝視著她,許久許久,6難以相信這是兩個星期前才初見的女孩,如今她像一株繁殖力極強的植物,瞬間蔓延擴張,佔滿了這屋子。
Ø 我的城邦。
這原是極度荒蕪、陰鬱,充斥著幽靈鬼魅的,我私有的城,這經歷過無數的女人卻依然死寂的地域,我努力種植自己、繁殖情慾、販賣故事,只求和衛此一領土,而今,
我再度跌回過去。
那屋子。
Ø 我不知道,長久以來我不曾憶及自己,我筆下書寫的不過是可笑的謊言,我寫的故事只是為了賺錢容易,只為吃過多食物必須排泄以免便祕。我的讀者要的只是亢奮勃起高潮射精痙攣流涎,沒有人想聽我的故事。
Ø 那時我就知道,她已經死亡的根苗深植在我體內,我需親手培植灌溉它,直到我千瘡百孔破爛殘敗,它就會再次將我生吞活剝。
我,苟活著,在她所唾棄的世界,在她已離去的房子。
這是個故事中的故事,敘述者為了留下自己所癡迷的陶陶不斷地編故事說給她聽。基本上故事都是敘述者自己的故事,講著她的孩提時代,說著她的大姨小姨,說著她們的美貌是如何讓村中的男生神魂顛倒,說著小姨是怎麼被自己的
喜歡這種跳躍式的寫法,雖然說剛看的時候會不是很懂,其實作者只是把好幾個故事都寫在一塊兒。不僅僅是故事的線路被分開、再組合;就連文字本身都有這樣的情況。先敘述一些形容詞,把主詞放在最後。
夜的迷宮
Ø 「所謂的人生,就像被放進迷宮裡實驗的白老鼠,不知所以地尋覓食餌,漫無目的地找尋出口,一再碰壁、撞牆,好像跑得很遠,其實只是在一個小框框裡打轉….即使,歷經重重險阻,最後好不容易抵達終點,也只不過是代表即將被放進另一個更加困難,且完全陌生的迷宮裡繼續被實驗罷了…」
這篇,特別地長,但也讓我看得無法自拔。
或許無法自拔這個形容詞用的不是很恰當,畢竟有很多部份是我被我跳掉的。可是我翻頁的速度真的比之前兩篇快上許多。或許是想要知道答案的慾望吧!
敘述者,又是個受到媽媽影響的孩子,從小就被逼著彈鋼琴。自己的孩子在懷中死去,發了瘋,剁掉了自己的一根中指。直到遇見了阿菲,擁有魔力聲音的女子,兩人在外表上極為相似,敘述者也瘋狂地愛上她。就在到安養中心看過媽媽之後,兩人才算真正的相戀。在糧食充裕的情況下,兩人瘋狂地做愛。直到,阿菲離開。
這次,阿菲象徵的是什麼呢?也是媽媽嗎?在外表上是相似的,那究竟阿菲的出現想要帶給敘述者什麼呢?幫助她回到正常的軌道?
文中有很多地方被描寫的跟「迷宮」一樣。尤其當敘述者要去找阿菲的時候,一切的一切都跟迷宮逃脫不了關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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